金玉堂知道萧灼真正的用意,金沅是他的独女,便是他的命脉所在。萧灼扣了金沅在府上,便等于求了一记定心丸。日后金玉堂与崔泠往来,萧灼应当也不会盯那般紧。这已经是萧灼的让步了,他若再不领情,再次触怒于她,今晚只怕崔泠也护不住他们一家。
“既然王上想邀小女去府上小住,草民自当从之。”
秦氏听见丈夫这话,霎时惨白了脸,她急忙补充道:“阿沅待字闺中,从未留宿在外,为了她的名节着想,还请王上允民妇同往。”
“金夫人的意思是——孤的燕王府不干净?您的千金入了孤的府邸,便会落一个不好的名声?”萧灼面露不悦之色。
秦氏不敢与萧灼对视,连忙垂首:“民妇不是这个意思,而是小女粗鄙,民妇担心小女在府中闯祸,所以……”
“走是不走?”萧灼可没工夫与她墨迹。
秦氏噤声,不舍地死死拽住女儿的衣裳。
金沅深吸一口气,怯生生地道:“王上莫恼,民女跟王上走便是了。”说着,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搭在萧灼掌心。
萧灼一把握住,将她牵下了马车。
金沅的心脏砰砰作响,只觉萧灼的掌心温暖得紧。
“金老板,若是想念沅妹妹,随时可以来我燕王府探望。”萧灼提醒金玉堂,“至于昭宁郡主府……泠妹妹孤身入京,京中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,还当多多往来才是。”这句话无疑给了金玉堂一个特许。
金玉堂连忙谢道:“草民领命!”
“沅妹妹,上轿吧。”萧灼牵着金沅的手来到轿子边上,亲手掀开了帘子。
金沅受宠若惊,坐入小轿后,忍不住双手合十,捂住了心口。
萧灼随手放下帘子,那边萧破已然牵来了照雪。她飒然翻身上马,自马鞍下抽了帕子出来,擦了擦手,这才牵住缰绳,对着金玉堂阴冷轻笑:“金老板,就此别过。驾!”她意气风发地挥鞭策马,一骑沿着长街飞驰出去。
没人敢拦燕王的马,也没人敢得罪燕王。整个京畿城都知道燕王不好惹,御史台也不敢参燕王一个“跋扈”的罪名。
金玉堂应当是得罪过燕王、唯一全身而退的人。此时此刻,他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。好似顶上笼罩了一圈阴霾,不知何时会一个炸雷劈下来,要了他的命。
京畿这潭浑水,真是人人提着脑袋在其中游曳,暗流不休,水花不止,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平静下来。
秦氏埋怨地垂头顿足,金玉堂上前安抚:“阿沅不会有事的,至少……她也是弦清的表妹。”金玉堂抬眼望向写着“昭宁郡主府”五个大字的匾额。他不知道今晚崔泠到底拿什么诚意换来了萧灼的让步,可他知道,萧灼既然放他与崔泠接头传递消息,那便是接受了崔泠的诚意。只要崔泠在一日,京畿城的这个四方商行便是安全的,在燕王府的女儿也是安全的。
秦氏也只能往好处想了。
金玉堂上了马车,握住了秦氏的手:“阿沅会安然回来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秦氏哽咽地点了点头。
金玉堂当即命车夫赶车,快速离开了这里。
与此同时,因为饮了酒的缘故,酒气上涌,崔泠觉得浑身滚烫,半晌睡不着,便命银翠准备汤池,沐浴消消酒气。
因为崔泠自小体弱,是以不管是朔海城的楚王府,还是京畿城的昭宁郡主府,都特别修葺了汤池间。
银翠将汤池间原本的温泉水放过一道后,塞上了石眼,将温泉水再次放满池子。准备妥当后,便扶着崔泠入了池。
池水一点一滴地没过崔泠的身子,她贴着温暖的石壁坐了下去,熨帖的池水涌了上来,将她包裹其中,暖意让她舒爽地长舒了一口气。
银翠见郡主安然入了池,便在旁边用铜熨斗给崔泠暖衣,就等郡主泡好了,她奉上的衣物都是暖的,不会凉到郡主。
银翠静静的,崔泠也静静的,整个汤池间只能听见泉水的淙淙声。
崔泠合眼思忖,她来京城马上便是一个月了,这一个月来,她安分守己,只是认识朝官罢了。长此以往,绝对不是什么好事。
也不知萧灼要监控舅舅到什么时候。
崔泠想到她,便忍不住蹙起眉来。整座郡主府,府卫只有二十人,都是她从朔海城带来的可信之人。她向来喜静,贴身伺候的人留银翠一人便好。其他的婆子丫鬟小厮,还有那位天子亲点的主簿,都是没有摸过底的人。
外面的消息暂时无法探得,那府中这些人的底细,她也当悄悄摸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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